杨蓼蓼liao

成为密友大概总带着爱

【银土】告别

熬夜产,撸后半段想着一些事情悲伤到难以自理,不是情人节狗粮,没有糖,全是玻璃渣,慎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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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天气持续了大约一周,近藤勋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见到了隔离治疗一周的土方。

泛晴的天空是澄澈的蓝,均匀如一块泼上颜色的画布,阳光隐隐绰绰点缀其中,五菱边的光圈一层层扩大向下,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远处医务人员缓缓而来的推车,蓦地尖锐的光圈让近藤勋一时看不清轮椅上坐着的身影。

他瘦了,近藤勋这么想着,不穿制服如今土方身着似乎大了一号的病服,空荡荡的撑不起来,与右腿被包扎起来的样子不太和谐。眼皮底下有让人无法忽视的黑眼圈,胡子周围冒出了青色拉渣的胡须,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随着,距离的缩减,身为Alpha的他敏感地闻到了土方身上不同以往微弱了大半的那个人的信息素和试图掩盖的浓浓药水味,他突然犯难,他应该和土方说些什么。

“近藤老大,你来了。”土方的声音依旧只是听起来有着微微的疲倦感。

“嗯,十四,最近还好吗?”问出这句话实则是有点蠢,而近藤勋最后悔的是自己说这话时小心翼翼的态度。

“啊哈,好啊,正在积极接受治疗呢。话说,总悟那小子最近怎样,是不是还闹腾个不停让人不省心?”似乎也是不满对方这样的态度,土方以一贯的口吻试图想恢复平日的对话模式。

“那小子还是老样子。”

“是吗,我就知道。”

随后主要是围绕着真选组里的情况聊了聊,聊至酣畅之处近藤勋无意中提及了“万事屋老板”,在脱口而出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不过为时已晚,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巴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土方的反应,没想到对方意外的平静。

“他还能怎么样?人都不见了,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不过没有了他也不会怎么样,不是吗?”土方的神色平静到冷冽,让近藤想起得知万事屋老板消失的那一刻。

坂田银时不见了。

当万事屋那两个小鬼惊慌失措的跑来时,天还没完全亮,一觉睡得极其不安稳的土方在睁眼之时身体深处传来一阵阵不适感,抽丝拨茧的疼痛扯得他浑身发麻尤其是被标记有着咬痕的后颈,在镜子之中可以发现它莫名的变浅,然后他听到两个小鬼的哭喊,天旋地转过后,本能压抑不住的悲伤,像是要死掉一样。

在后来的许久时间,他们出动了全部的力量来搜查有关坂田银时的下落,土方怎么也不相信那个jump没毕业喜欢打小钢珠严重糖分患者游手好闲的死鱼眼天然卷会消失不见,前几天晚上还不要脸的潜入自己房间的人,怎么可能会过了几天就人间蒸发了一样,根本一点预兆也没有。如果是他故意和大家开的恶作剧自己也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他好了,可是迟迟的不出现让所有人都感到心慌。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丢下万事屋和那两个小鬼就走;他怎么可以丢下自己就走,他可是标记了自己的Alpha啊!

在寻找了一年的时间未果后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但很多人坚定地相信他会回来。冥冥之中土方觉得银时一定就在一个他们发现不了的地方,等他玩够了可能某年某月就会回来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在这一年中一种名叫魇魅的传染病迅速传播开来,被感染的人都必死无疑。同时真选组和幕府之间的矛盾也越来越激烈,幕府高层有意架空真选组,让其慢慢成为一个空壳。

身为真选组的副长,土方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失去Alpha的他工作上屡屡出错,和攘夷份子的对仗中也经常走神受伤。对于一个没有Alpha的Omega来说,愈发绝望的窒息感和身体机能的迅速下降是无可避免的,发情期更是成了噩梦一般的存在,在标记后就不曾使用抑制剂的身体对所有的抑制剂都失去了反应,在医院配置了高浓度的特殊抑制剂才能扛过发情期,然而伴随而来的是严重的副作用。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土方终于决定要进行标记清洗治疗。

“病人的身体机能受到很大损伤并且有愈加严重的趋势,检查发现与伴侣的链接十分紧密,对伴侣信息素的味道过于敏感,接受清洗治疗的过程可能会比较痛苦且周期较长。”

在土方接受一周隔离治疗后,来探望的人都惊讶于他提及坂田银时淡然的态度,在此后的两周、三周时间里,又发现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但精神却愈发好。

“土方先生,你感觉还好吧?医生,他怎么样了?”

新八看着已经接受治疗一个月的的土方以及土方身边摇头的主治医生,不禁把心提到了嗓子。

“治疗的结果不甚理想,看来想要彻底切断标记的办法只有进行腺体摘除手术了。”

话音刚落,新八的脸刷的一下雪白,摘除腺体,这不仅意味着彻底切断标记,还意味着倘若银时回来二人就再没有结合的机会了,因为摘除腺体的土方先生在abo的性别中是无性人了。

新八看到病床上的土方凝重的神色知道他在下着什么重大的决定,一世纪漫长的沉默之后听到一个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新八,带我去万事屋看看。”

万事屋还是和以前一样,新八早就回到自己的道场住了屋子只剩下那个傻傻的坚信坂田银时只是去打小钢珠欠下一屁股债不敢回来的中国妹和她的巨型宠物。刚进门土方就可悲的发现自己捕捉到了消散许久极其微弱的久违的但又让自己戒不掉的银时的信息素,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个时间段中国妹正好带着他的宠物出去散步去了,房子只剩下土方和新八二人。新八很识相的退了出去在门外等候,独留土方一人在这他一年未曾来的屋子中。

虽然定期的打扫可房间里的东西还是刻意保持原来的样子,不大的客厅中的桌子上仍旧散乱的放着几本被主人看得四五成新的jump,一旁未开封的草莓牛奶立在旁边,土方不用看也知道绝对是过期了,或许冰箱里有着更多这样的过期食品。他快步走向半开着的房门旁,尽量放轻动作减少年老失修的门产生噪音,就好像是那人在睡午觉为了避免吵醒他。可能拉开这扇门他就正在呼呼大睡,土方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但当他打开时却不免失望。铺好的榻榻米上空无一人,被子胡乱的放着却又像主人刚刚走出去一样,不,应该说这间屋子的一切就都给人一种那个卷毛还在的错觉。就这样在门口站立许久,他再也忍不住来到床铺前睡下用被子将全身紧紧裹住,顿时,属于坂田银时的味道像一股龙卷风狂扫全身,铺天盖地咆哮着奔涌而来,在深深的嗅了好几大口之后,他听到自己的灵魂发出了愉悦的颤栗。

和坂田银时走在一起是他这辈子最没想到的事情,初见时的刀锋相见,再见时的屋顶决斗,他觉得这个人是个顶麻烦又有趣的人,然而对他的印象却一直不太好。没想到后来交集越来越多,羁绊也不知不觉中加深,令人啼笑皆非的闹鬼事件,总是同步率爆表的二人,再到后来天台上的无声的陪伴和在危难时刻拯救困于妖刀的自己,坂田银时这个男人在他心中的分量也越来越重。最后二人互通心意顺势结合恐怕是所有人都没想到但又觉得理所当然的。他爱的这个男人,表面上是个废材的大叔,而为了保护之人挥舞的木刀下爆发出怎样的光芒他是一清二楚的,他知道他的过去,也接纳他的现在。多少次就在这个被窝里他俩互相取暖,抵死缠绵。从不给承诺从不敢说永远,在如此的时代下他们背负的东西太多太多也都清楚彼此都不能互为唯一,都曾沾满鲜血的手在黑暗中紧握,无言的依偎。

想起有一次事后银时抱着自己幻想着处在一个和平的时代,没有纠纷没有战争,两人住在一起,赶在他还有孕育能力的时候生一个孩子,把他抚养长大,然后两人白头偕老了却一生。那时的自己并没有对他的异想天开嗤之以鼻,在内心深处也是渴望的吧,虽然都知道只不过是幻想罢了。

“所以,坂田银时,你到底在哪里?”

新八等到土方出来的时候瞧见土方的眼角很淡很淡的红痕,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涌上心头。

“对不起”他听见身旁的土方在关上门后的低语。

土方在做完手术康复出院后的第二天一个人再次来到了恰好无人万事屋。这次他如愿以偿的不再受潜留的信息素的影响,他坐在沙发拿起桌子上的一本jump,凑近来嗅了嗅,是啦,他想到,混杂着大叔臭和甜甜的糖分的味道,那家伙的信息素其实从来都不好闻也不吸引自己,自己也从来不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他。

午后的阳光透过万事屋小小的窗子,将坐在沙发上的人影投射到地面,一如之前坐在这里的那人。闭上眼睛想象着他们就像所有的伴侣一样,在这难得闲适的午后,静静的坐在一起,手牵着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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